滇朴是云南本土树种,属高大乔木。因其树形美观,特别是冬季叶色呈金黄色,而成为极具观赏价值的景观树种。在2012年的“昆明市市民最喜爱的树种”网络评选中,滇朴榜上有名。
10多年前,随着“大树进城”之风席卷全国。适应性强、寿命长、生长旺盛、移栽成活率高的滇朴成为昆明“大树进城”的首选树种。而当时进城的滇朴大树均是来自山区、农村的野生树,因供需矛盾突出,价格自然坚挺。2011年,米径20厘米的滇朴市价在5000元左右,一株2000元从农村购买的滇朴大树,经过多次转手加价,工程价高达2万多元。
李祖秋正是看到了滇朴市场的火爆,因此怀揣着多年做小生意的积蓄,背井离乡到石林县租地20亩,从播种育苗开始种植滇朴。那时候像李祖秋一样跟风种植滇朴的苗农比比皆是,因此滇朴在地存量剧增。虽然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云南滇朴的存量,但时任云南云投生态环境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的陈德生曾说过:“全省滇朴的苗圃存量,按照当时的年使用量估算,70年都用不完。”
2016年,就在苗农培养的滇朴批量成为商品苗之时,不仅“大树进城”之风戛然而止,而且绿化工程市场也开始萎缩。因此滇朴价格一落千丈,米径5厘米的滇朴由5年前的每株130—150元下滑到10元左右。云南滇朴园林有限公司总经理吴涛告诉记者:“现在的滇朴烂市了,米径6厘米左右的市价一般在20多元,有不少苗农为腾地种其它苗,每株卖1块钱的都有。”
即使价格一落千丈,但李祖秋的滇朴依然未能出手,地租、生活费都是向亲朋好友借钱维持。面对残酷的现实,李祖秋放弃了苗圃管理,回昆明靠打工缴纳每年2.4万元的地租。由于缺乏管理,数万株滇朴哪怕经过12年的自生自灭,目前也只有4000多株达到米径6厘米以上。“滇朴生长较快,管理得好的,两三年的滇朴,米径就可以达到6厘米以上。”吴涛说。
李祖秋以每株32元的价格卖出的滇朴,还要支付每株10元的挖树人工费。因此当天有50多株未达标滇朴,他决定不再重栽。他说:“再栽一次还要花费人工费,还要浇水管理,加之现在正在萌发新枝,成活率相对较低。因此宁愿丢了,也不划算再栽。”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像李祖秋一样,因盲目跟风种植滇朴而亏的惨痛的苗农不在少数。宜良县苗农张永强就是其中之一。他告诉记者:“苗木种周期长、投资大,市场行情又瞬息万变,因此没有资金和稳定的客户群,盲目跟风种植,搞不好就被套牢。特别是疏于管理的树苗,基本都是没有人要的垃圾苗,会让你赔个精光。”
苗木市场某一树种红火,就需要冷静思考、理智分析,只有切忌盲目跟风,才能有效规避经营风险。吴涛与他们不同,由于他培植的滇朴质量好,回头客较多,加上营销手段多,因此销售一直不错,但价格同样逐年下滑。他说:“滇朴是云南乡土树种大规格苗木的代表,是市场上的刚需。针对滇朴目前的尴尬处境,规范化、标准化培养优质苗木产品是唯一的选择。”